20世纪初期,中国市场出现了大量融合中西方图形符号的商标设计案例。对中西方符号的融合拼接绝不仅仅是设计师的一种个人化的图形设计实践,这一行为还间接反映出种意识形态上的“融合”,一种力图通过有代表性的图形组合(或典型性的文化符号间的融合)达到一种介于两者间的模糊化的符号表述。这种图形上的“混血”组合并不具有鲜明的指示含义,叮以说,设计师通过这种图形符号试图给消费者创造一种模糊性,且难以迅速识别产品属性的认知状态。这类商标体现着20世纪初期,大部分处于弱势的民族企业所具有的无奈和消极性的营销心理—一一种对异文化的迎合与模仿。但在另一面,这种对两种符号的并置和融合也或多或少地反映出中国近代民族企业和广大消费者对异文化的逐步认知和接受,以及对自身的思考。在中国近代商标图案中出现的西方图形符号种类繁多,难以一一列举。
从现有资料可以看到,此种商标图案大多极富创意,在符号选择与表现上也极为大胆。虽然有些商标图形在结构和立意上还显得略为粗糙和直接,意义表述不甚明确,但这种“原始化”的符号结合也表现出某种具有时代性的特征,体现出中国近代社会多元文化的侵人,以及中国本土文化和主流意识形态对这些外来文化的接受程度与接受模式。
笔者认为,“图形符号”是特定文化形态的一种最为鲜明和最为直接的表现形式,它是两种或多种文化碰撞与融合初期最先出现的一种表象,一种通过视觉形式最直接表述和传达的模式。通过研究这些图形符号,我们不仅可以直观地了解特定社会文化的构成状态,抓住极具典型性的表现特征(因为,这些图形符号也必然是经过当时设计师精心筛选过的),对我们研究当时的艺术形态、文化表象与设计理念提供一个较为直接的窗口,商标图案因其所含内容的广泛性,而极具代表性和研究性,这种视觉文化上的典型性也正是我们研究近代商标设计的意义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