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本年的戛纳电影节邀请范冰冰担任主竞赛单元评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显示着新生的中国影响力的话,那么,《玉子》(Okja)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则在别的一重意义上向我们展示着别的一波冲击。
这部由 Netflix 参与投资制作并在该平台上发行的科幻电影遭遇了法国院线经理们的联合抵制,而主竞赛单元评委会主席、西班牙著名导演阿莫多瓦(Pedro Almodovar)甚至在电影节一开幕就宣称不会将奖项颁给没有在院线上映的作品。
最终,不但《玉子》颗粒无收,戛纳组委会也颁布颁发自明年开始,只有在法国院线上映的电影才能参与竞赛。
在院线和流媒体平台之间,在传统的电影话语权诠释者和新兴的互联网巨头之间,在艺术与技术数据之间,双方的这一次比武以后者的惨败而告终。这样的争锋并不罕见,甚至就在戛纳,这样的情形继续上演着。
和电影节在全世界电影工作者心目中的崇高地位相似的是,戛纳国际创意节对广告人来说也意义不凡。在1954年,出于对电影人和戛纳电影节的羡慕,广告人也群集在意大利的威尼斯举办了第一届国际广告电影节,其后在整整三十年的时间里,广告电影节在威尼斯和戛纳之间轮流召开。直到1984年,戛纳才终于成为广告节的永久举办地。
1998年,在这一年,互联网潮流风起云涌处在狂飙突进中,腾讯在同一年成立,而戛纳广告节设立了赛博金狮奖(Cyber Lions),以此表彰广告创意中的数字化技术和平台。在2011年,腾讯推出了微信,但其在线广告收入在公司总营收中的比重仅有7%。
无数细微的事件在这一年渐渐汇聚到一起,在当时,没有人会觉察出这些蛛丝马迹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会意识到它们究竟在未来会如何。接下来本年,曾经被认为将成为 Google、Facebook 等最大挑战的移动广告已经成了两家公司最大的增长驱动之一。
在2011年,Facebook 广告营收为31.54亿美元,Google 的广告营收则达到了365.3亿美元,到2016年,Facebook 广告营收超过268.8亿美元,而移动广告在其中的比重则将近83%,Alphabet 的广告收入超过793.8亿美元,eMarketer 预测移动广告在 Alphabet 全球广告收入中的比重将近60%,而去年这一比重还仅有不到46%。
移动端广告迅猛增长的趋势实际上为广告主提出了新的难题,在显示面积有限和系统应用限制更多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更好地吸引用户实现更多的触达及曝光?这些问题的答案和传统桌面广告有着天壤之别。
在人们越来越多使用应用的情况下,以往的网站显示广告及弹出广告显然已经成为严重影响用户体验的毒瘤,甚至连 Google 都决定在本身的 Chrome 浏览器中内置功能封杀网站上特定的不成接受内容广告。在这样的大趋势下,传统的广告和传播思维实际上正受到来自移动互联网潮流越来越强力的挑战。
Google 主席施密特在2011年的戛纳广告节上讲话 来源:adweek
时间回到2011年,Google 主席施密特来到戛纳,他在演讲中提到信息的爆炸性增长给互联网公司及广告人带来的冲击,他这样提醒互联网时代的广告人:
要从“将人视作消费者的对话”转酿成真正的“与人的对话”。
时至今日,施密特的不雅观点不但没有过时,反而越发展示出其前瞻性。
平板手机乃至智能手表、VR/AR 头戴装置从硬件层面上为广告呈现营销提出了前所未有的挑战,然而,从另一角度而言,技术上的突飞猛进及其商业化同时也为移动广告开拓了新的战场。施密特的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具备了实现的可能性。建立在以亿为单位的海量数据的收集整理分析归纳基础上的大数据使得广告主第一次有可能清楚地认识到本身的潜在消费者究竟是什么样的。
黑寡妇和神奇女侠对应的消费习惯文化配景差别甚至有着极大鸿沟的用户
在以往,《神奇女侠》(Wonder Woman)的广告投放触及到的可能是黑寡妇的拥趸。而现在,借助大数据威力下的数字标签及用户肖像,广告主的投放将会更加精准,在社交媒体上讨论 DC 作品更多的显然是本身的目标消费者,从2011年开始连续看《速度与激情》的不雅观众当然对盖尔·加朵(Gal Gadot)的兴趣更加浓厚,看过《纸牌屋》并对其好评的不雅观众自然也会对罗宾·怀特(Robin Wright)买账,而那些在优衣库买过漫威主题的消费者对这部作品的兴趣较上述人群更低。
Alphabet、Facebook 现在已经占据了46.4%的全球数字广告市场,事实上,一个平台或一套生态系统越大, 它在数字广告市场上的优势就会越明显且巩固。数据显示,在2012年,全球广告营收最多的三十家公司占据整个市场33%的份额,到了2016年,这个市场的规模已经从4年前的4450亿美元增加到了5330亿美元,而这三十家公司所占的比重亦增长到了44%,其中 Alphabet 和 Facebook 就占据了超过19.3%的市场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