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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共享睡眠舱”突然被关停,一如当时的突然火爆。然而质疑如影随形。剥掉“共享”的外衣,向用户提供睡眠场地绝不是新鲜的生意。胶囊公寓、钟点房早就问世。而这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区别、在面对政策红线时,递上橄榄枝的资方又有怎样的态度,本文对“共享睡眠舱”项目进行了细致复盘。
本文首发于AI财经社(ID:aicjnews)。
文/吴倩男
形容这几天的经历,代建功连说了多个“忐忑”。
18 号,享睡科技CEO代建功和主管部门第二次见面,他从东四环的家出发,赶往北四环的中关村,车子刚开出来,雨便下起来。车越开越慢,最后堵在北四环上。代建功有些急,几欲把车扔在路边骑着共享单车往中关村赶。 7 月 20 号,我在见代建功那天的上午,他又去了北京公安局一趟。
7 月 17 日开始,北京、上海、成都三地,共计 19 家“享睡空间”大门紧闭,门外贴出“系统升级,暂停使用”的字样。
而在 9 天前, 36 氪的一篇《“共享睡眠”出现了》体验文刷屏,各路媒体纷至沓来,采访邀约一度被排到一周之后。
在这短时间的冷热转化背后,有一个关键争议:这种放在办公楼里的“睡眠舱”是共享经济下的新事物,还是传统意义上的“钟点房”?若是前者,睡眠舱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滴滴、摩拜,若是后者,,那它将面对资质、消防等一系列棘手问题,很难规模化 。
公测
5 月中上旬完成了内测后,享睡开始进行对外公测。代建功把第一个公测地点选在银河SOHO A座 4 层,原因无他,离公司近,便于搜集用户反馈。用户反响热烈, 6 月 10 日,位于中关村的第二个“享睡空间”安插完成,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到 7 月中旬,享睡在北京安插了 16 个公测地点。
投资方的青睐也紧随而来。一个月里找到代建功的投资方不下 20 家,其中不乏著名投资机构。
同一时间,在天津武清, 47 岁的程胜强正在寻找新的客户。他做了两年的太空舱加工制造,自认为产品成本低质量好,但销售能力不行,所以一直没能做起来。他的客户还是主要来自伴侣介绍,一个月销售 60 组摆布,利润几万块。
武清离北京 100 公里,高铁 25 分钟,开车 1 个多小时。程胜强太空舱的体验馆藏身一座高档小区,旁边就是奢侈品购物中心佛罗伦萨小镇,武清的地标式建筑。我去时,房门紧闭,敲了一阵门后,有一个中年人开了门。他穿了一件并不干净的红色polo衫,自称是来武清打工的,交 50 块在这里住一个月。他并不热络,也没问我的来历,开门让我进去后,便坐在一旁玩起手机,似乎是习惯了陌生人的光临。
房中除了中年人再无其他人,这是个一居室,摆了 4 组太空舱,每个床位都铺好床单,能够看出经常有人来住。
程胜强如果来北京,通常给客户配送和安置太空舱,他的职业生涯大多和建材有关,倒卖过水泥、钢材,投资办过碎石厂,从没与互联网行业有什么关联。硬要说有,就是本年年初,为了拓宽销售渠道,他花钱找人做了公司官网还有手机移动页面,并在阿里巴巴、慧聪网等B2B网站上不按期更新本身的供货信息。
程胜强想找一个贸易公司进行合作,对方负责销售,他负责供货。他隐隐有一个目标,销售规模超过鹏恒。这家位于深圳的太空舱企业是公认的行业第一,他听说鹏恒去年仅 12 月份就卖出 1600 多组太空舱,年利润有 2000 万。
但就如同摩拜ofo改变了自行车厂一样,代建功的二次创业改变了程胜强的太空舱工厂。
京津一带做太空舱的工厂不久不多,北京两家、天津一家。享睡联合创始人张强和技术负责人周文祺到天津找到程胜强,希望他去享睡做全职的技术指导。选择程胜强的原因是他懂材料能够降低太空舱成本。这一思路和共享单车类似,前端不求牟利,利用互联网模式发作式扩张,但对后端的成本则严格控制。
起初程胜强并没有答应,他的纠结点在政策风险,“我在北京装过几家太空舱,知道北京的手续欠好办,这个门槛是挺高的。”
张强和周文祺来了三次,最后一次程胜强同意了:“在同行业里面我能降低它的成本,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把它卖出去,就想抱个大腿吧。”
关停
7 月 15 日,程胜强租好北京的房子,打算跟着代建功们大干一场。
这一天,一则“北京一共享床铺被警察查封”的消息风行一时。依据中国新闻网的报道, 7 月 15 日中午,本该是共享睡眠的“用舱”高峰期,北京中关村中钢国际广场创业公社的一处“享睡空间”却大门紧闭。一位自称”办公人员”的人士说,共享床铺已被警方查封,具体原因尚不得知。
也是在这一天,享睡上海负责人接到消防部门的电话,被告知睡眠舱存在消防隐患。
15 号成为享睡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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